散文
指尖躍動處,藏著我與未散的魂
杜曉言
指尖落在鍵盤上時,窗外的月光正漫過窗欞,像給這方書桌鋪了層薄紗。我總愛這樣,把日子里的細碎念想敲進文檔——清晨樓下豆腐的吆喝,午后坐在陽臺的藤椅上曬曬暖陽補補鈣的悠閑,還有無數次想對母親說、卻再沒機會說的話。從前她總坐在我身旁,看我在紙上寫作業(yè),如今沒有了她的絮叨,鍵盤聲便成了我與她“說話”的方式,敲得慢時,仿佛還能聽見她從前那句“別急,慢慢寫”。
這些文字里藏著太多鮮活的溫度。開心時指尖會跟著輕快,想起母親曾為我煮的雞蛋面,眼眶發(fā)熱時,鍵盤聲也會慢半拍。我不愿讓這些念想只停在自己心里,便將它們整理好,投給大大小小的平臺——有時是地方副刊的短文,字里行間藏著家鄉(xiāng)的煙火;有時是網絡平臺的隨筆,寫盡對母親的牽掛;更多時候,是發(fā)在公眾號里,配上一張自拍的風景、或是母親曾下地走過的鄉(xiāng)路照片,讓文字多了份可觸碰的畫面感。每當看到后臺有讀者留言“想起了自己的媽媽”,總覺得是把母親給我的愛,又多傳了一份在人間,像她從前總愛把好吃的分給鄰居小伙伴那樣,把這份暖意傳得遠些、再遠些。
有人說,文字是最久的念想。我信這話。如今沒有了泛黃的信紙,可那些發(fā)表的作品里,每一個字符都記著我的心跳與思念。我常想,百年千年后,若有陌生人讀到這些文字——無論是副刊上的鉛字、平臺里的篇章,還是公眾號留存的推送,會不會忽然停住目光?或許他們會笑我記下的瑣事太細碎,卻也能從字里行間讀出:曾有這樣一個人,在某個年代里,認真愛著生活,更認真念著一位遠走的母親。那時的我早已化作塵土,可這些作品會替我“活著”——替我告訴后來人,我曾怎樣眷戀這人間,怎樣把對母親的思念,藏進了每一個認真敲下的字符里。
指尖仍在輕敲,月光依舊溫柔。我知道,只要這些發(fā)表的作品還在,我就永遠不會真正離開,母親的溫暖也不會離開。那些印在紙上、顯在屏幕上、留在公眾號里的段落,那些藏在字符里的心跳,會在時光里靜靜等一個人,輕輕讀起時,便像我仍在訴說,母親仍在傾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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